《炽热年华》今日上映,女性佳片点燃盛夏银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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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在煤堆里摸爬滚打的姑娘,终于活成了自己的光
电影院里,当吉会英抡起铁锹砸向阻挠她运煤的混混时,前排几个姑娘突然鼓起掌来。这个穿着工装裤满身煤灰的女人,此刻比任何光鲜亮丽的女主角都耀眼——这就是《炽热年华》最动人的地方,它让我们看见一个普通女性如何把命运给的烂牌,硬生生打成了王炸。
90年代的东北小城,大学生吉会英的遭遇简直能气死人。饭桌上弟弟的碗里永远有鸡蛋,她只能啃窝头;毕业分配的好工作被父亲强行让给亲戚,理由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更荒唐的是为给弟弟凑彩礼,家里把她”卖”给屠宰场老板当媳妇。冯文娟演这段时特别戳心,被按着头拜堂那场戏,她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最后变成一潭死水,直到发现丈夫往她茶水里下避孕药,那潭死水才突然沸腾起来。
逃出婚姻牢笼的吉会英,转身扎进了另一个男性领地——煤场。导演段国云太会拍这种反差了:纤细的女人站在黑乎乎的煤堆前,周围全是光膀子抽烟的壮汉,有个镜头是煤渣混着汗水在她脖子上划出黑道子,活像道屈辱的烙印。但就是这个被叫”赔钱货”的姑娘,愣是靠着帮会计做账的本事混进办公室,又因为发现煤老板黄龙飞的假账抓住翻身机会。刘頔演的黄老板够绝,表面称兄道弟,转头就使绊子,有场戏他假意请吉会英吃饭,结果在包间里摆满”女人不该抛头露面”的劝诫,气得人牙痒痒。
全片最爽的转折在吉会英拉起自己的运煤车队。她收留被家暴的小雪,找来被欠薪的大牛,连总给她送书的林书勤也来帮忙——吴昊宸演的这个文化站职员特别暖,总在她快撑不住时突然出现,有回下暴雨,他抱着被淋湿的账本在煤场门口傻等,活像只落水狗。这群”歪瓜裂枣”组成的队伍,愣是把黄老板的垄断生意撕开道口子。车队第一次独立运煤那晚,吉会英蹲在煤堆上啃冷馒头,远处是烧红的晚霞,那画面像在说:你看,女人也能在男人的地盘啃下块肉来。
要说这片子最狠的还是写实。吉会英好不容易当上副矿长,庆功宴上领导却让她给男领导们挨个敬酒;她贷款买卡车被拒,银行主任居然说”让你男人来签字”;就连最后成功时,还有人嘀咕”还不是靠睡上去的”。但导演没把这些拍成苦情戏,反而加了很多生猛细节:比如她为谈生意练酒量,在家拿白开水兑二锅头硬灌;被流氓围堵时抄起煤铲就干架,打完才发现高跟鞋跟都断了。这些糙了吧唧的片段,比任何口号都更有力量。
映后有个戴安全帽的女工红着眼眶说:”看见吉会英在煤堆里打滚,就像看见我自己。”或许这就是《炽热年华》的价值——它不塑造完美女神,就拍那些在泥潭里打滚的普通女人。当片尾吉会英穿着沾煤灰的西装给工人们开会,阳光透过窗户把她影子拉得老长,你会觉得,那影子能罩住好多还在挣扎的姑娘。现在这片子正在上映,真心推荐每个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的人去看看,毕竟连煤堆里都能开出花,这世上还有什么坎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