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泽尔·华盛顿喜获金棕榈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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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戛纳电影宫的灯光特别亮，红毯上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丹泽尔·华盛顿本来只是来参加新片《天国与地狱》的首映礼，结果突然被老伙计斯派克·李叫上台。这位69岁的黑人影帝站在话筒前还有点懵，手里攥着刚塞过来的金棕榈奖杯，咧着嘴直乐：”老天，这可比我在电影里演过的任何突袭戏码都刺激！”
这事儿说来挺有意思。组委会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连华盛顿本人都蒙在鼓里。当时他正坐在《天国与地狱》的放映厅里，这片子是改编自日本导演黑泽明的经典作品。银幕上他演的那个陷入道德困境的警察局长刚掏出手枪，现实里斯派克·李就猫着腰溜到他座位旁边。现场观众后来回忆说，看见两个老兄弟咬耳朵时华盛顿突然瞪圆了眼睛，那表情活像他二十年前在《训练日》里发现手下警察全是黑警时的震惊样。

颁奖环节特别随性。斯派克·李连领带都没系，套着件紫红色西装就蹿上舞台，开口就是句：”嘿兄弟，还记得1989年咱们在布鲁克林拍《为所应为》时，你跟我说总有一天咱们会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吗？”台下顿时笑成一片——当年那部电影成本才650万美元，现在他俩身后的大银幕正播着华盛顿在《飓风》《迫降航班》这些大片里的经典片段混剪。
华盛顿接过奖杯时手有点抖。他讲起四十年前刚入行时在纽约公共剧院跑龙套，有次演莎士比亚戏剧，台下观众还没化妆间里的演员多。”那时候我就琢磨啊，要是能靠演戏吃上牛排三明治就知足了。”他说着突然转身指了指正在放片花的大银幕，”结果现在？老天爷让我演了能坐头等舱的角色！”这话把全场都逗乐了，但笑着笑着好些人开始抹眼泪——混剪画面正好播到《光辉岁月》里他演的橄榄球教练在雨中怒吼的镜头。
有意思的是，组委会特意安排在新片首映时颁奖。这部《天国与地狱》里华盛顿演的角色本身就充满戏剧性——个陷入勒索阴谋的富豪，这个设定跟他此刻的境遇莫名契合。首映结束后有记者问他感受，他晃了晃奖杯说：”就像我片子里那句台词最甜的果实总是结在最高的枝头，但说实话…”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到现在腿肚子还在转筋呢！”
晚宴上有人注意到，华盛顿把奖杯放在香槟塔旁边就没再碰过。他更热衷于跟《天国与地狱》里合作的新人演员聊天，说到兴起时还会比划两下——就像当年教《训练日》里的伊桑·霍克怎么演街头混混那样。斯派克·李后来爆料，其实老搭档在后台偷偷问过他：”你说他们是不是发错人了？要不等明天报纸登出来再还回去？”这话被隔壁化妆间的朱丽叶·比诺什听见，法国女明星笑得差点把咖啡洒在礼服上。
现在回想起来，那晚最动人的瞬间倒不是颁奖时刻。而是午夜散场时，有人看见华盛顿独自站在电影宫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攥着奖杯对着地中海看了好久。后来他经纪人透露，老爷子当时在嘀咕三十年前第一次带儿子来戛纳时吃的那个可丽饼摊子还在不在。这个拿过两座奥斯卡的黑人影帝，此刻惦记的居然是街边小吃——大概这就是他说的”电影人最大的幸运”，永远能记住生活里最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