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沙滩》预告:小田切让、松隆子体验丧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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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生活按下暂停键:《夏日沙滩上》里那些说不出口的痛
小浦治蹲在造船厂的铁皮屋檐下抽烟时,总让人想起被海水泡得发白的浮木。这个穿着沾满机油工作服的男人,手腕上还戴着儿子小学运动会赢来的塑料手表,表带已经断了三截,他用电工胶布缠了又缠。导演玉田真也的镜头特别爱拍他后颈晒脱皮的痕迹,那些翘起的死皮就像他停滞的人生——自从儿子在海边失踪那天起,他的时间就永远停在了下午三点十七分。
松隆子演的惠子离开时连拖鞋都没换,她踩着便利店买的300日元塑料凉鞋走进梅雨季的暴雨里,玄关鞋柜上还摆着儿子的小黄鸭雨靴。这个镜头看得人心里发紧,比所有痛哭流涕的离婚戏都扎心。后来她在横滨的中华街端盘子,有次擦玻璃时突然对着雾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棒球帽——那是儿子最后戴的帽子。满岛光演的妹妹阿佐子更绝,把女儿优子扔给前夫就跑去了冲绳,美其名曰”寻找自我”,其实行李箱里塞满了抗抑郁药。
高石明里饰演的优子总穿着大两号的男式衬衫,那是小浦治儿子衣柜里的。这个17岁少女用打火机烧自己刘海时,火星溅到小浦治的啤酒罐上,”滋啦”一声特别刺耳。她在便利店打工,把过期饭团捏成各种形状排进冷藏柜,高桥文哉演的前辈立山老笑她幼稚,直到有次看见她把捏坏的饭团偷偷塞进自己书包。这片子里的饥饿感无处不在,不是胃的空洞,是心里破了个大窟窿。
造船厂的戏份意外地充满黑色幽默。光石研演的持田总在午休时吹嘘自己睡过多少风俗娘,有次他炫耀新买的金牙,森山直太朗演的阵野突然说”你儿子门牙也这么闪”。全场静得能听见电焊枪的余音,小浦治却第一个笑出声,笑着笑着把午饭的梅干捏出了血。这些糙汉子们的相处方式,比什么心理治疗都管用。
最绝的是那片总在镜头里出现的沙滩。不是旅游海报上金灿灿的那种,是掺着碎贝壳和烟头的灰沙滩,退潮后会露出被石油染黑的礁石。小浦治和优子有次在礁石缝里发现株半死不活的野花,优子非要每天去浇便利店顺来的冰咖啡。后来花死了,他们用空咖啡罐当花瓶,插了根被浪打上来的塑料吸管。这种诡异的仪式感,比任何痛哭流涕的戏码都更能说明——活着的人总得找点事撑下去。
玉田真也特别擅长拍”无意义”的日常。小浦治修不好渔船发动机时,镜头对着他油污里的倒影足足停了20秒;优子数便利店收银机里的硬币,摄影机居然跟着数完358枚。这些看似冗余的细节,像极了我们真实生活里那些说不出意义的坚持。有场戏是台风天,他们发现屋顶漏水,居然用儿子生前收集的宝特瓶接水,整个屋子叮叮咚咚像在演奏某种荒诞的音乐会。
当优子终于把那件男式衬衫洗褪色时,小浦治第一次带她去看了儿子失踪的海湾。没有抱头痛哭,没有煽情告白,老头只是指着某块礁石说:”潮汐表说今天三点十七分满潮。”而少女把口袋里捏变形的饭团掰成两半。这时候观众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看似毫无意义的日常,早就在他们之间织成了新的关系网。
这片子最狠的地方在于,它连”希望”都拍得这么不浪漫。没有奇迹生还的儿子,没有破镜重圆的婚姻,甚至没有标准意义上的和解。就像沙滩上那株靠冰咖啡续命的野花,活不活得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活死人还记得每天去浇点什么。这种近乎残酷的温柔,反而比所有励志片都更接近生活的本质——我们不是在苦难中寻找希望,是学着把苦难本身活成希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