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学院1994》动画电影6月21日上映，预售已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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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董子健和黄渤的声音钻进90年代艺术学院的画室
那架绿紫色调的纸飞机在海报上晃晃悠悠，高红和郝丽丽坐在机翼两侧，脚底下是1994年南方艺术学院的瓦片屋顶。这个画面突然让我想起初中时用修正液在课桌上画的幼稚涂鸦——刘健导演的新片《艺术学院1994》的预售海报就有这种带着铅笔屑味道的青春感。6月21日上映前，我在资料馆提前看了媒体场，银幕上那些沾着颜料的牛仔裤和总也调不准的小提琴声，活像从老宿舍墙缝里抠出来的时光胶囊。

美术系的教室里永远飘着松节油的味道，音乐楼走廊里肖邦的《革命》和崔健的《一无所有》在打架。这片子最妙的是用声音把年代感腌入味了——黄渤配音的食堂大叔吆喝”最后一份红烧肉”的尾音，和董子健配的留级生用炭笔在速写本上沙沙划拉的声音叠在一起。有个细节特别戳人：周冬雨配音的舞蹈系女生总爱把芭蕾舞鞋塞进画具箱，帆布上蹭出的红颜料像朵歪歪扭扭的玫瑰花。
声音碎片乐队那首宣传曲《愿你旅途漫长》的MV里，主唱马玉龙站在淋浴间唱”答案在风中飘荡”时，背景里闪过一帧被水汽模糊的裸体速写。这种生猛的浪漫劲儿特别90年代，就像我们大学时在琴房用定音锤敲着钢琴唱《国际歌》。导演刘健把《大世界》里那种黑色幽默收起来了，这次他用动画笔触描摹的青春更接近褪色的水彩——男生宿舍墙上的玛丽莲·梦露海报边角卷着，女生总爱把Walkman耳机线在手指上绕三圈。
预告片里有段特写我记到现在：郝丽丽在画布前犹豫要不要把写实的人像改成抽象派，窗外飘进来的桂花沾在调色盘上。这时候白客配音的摇滚青年突然踹开门喊”市里来了打口碟”，整个画面的颜色突然从土黄跳成孔雀蓝。这种色彩爆炸的瞬间，比任何台词都更能说清90年代艺术生面临的抉择——画布上的颜料还没干透，窗外的商业大潮已经漫到画架腿了。
最绝的是贾樟柯客串配音的美术史老师，讲库尔贝的《画室》时突然插了句”现在深圳画廊开价两千块一平尺”。全场哄笑里藏着某种心照不宣的苦涩，就像我们当年在琴房玻璃上写的”坚持艺术”后面总要画个狗头。Papi酱配的宿舍管理员阿姨总爱说”搞艺术的饿不死”，可镜头扫过她抽屉里藏着的下岗通知单时，观众席好几个中年人突然开始擤鼻子。
这片子的聪明之处在于没把怀旧做成标本。蔡康永配音的香港客商来学校收购作品时，镜头从签约现场切到操场上的毕业展——那些画框在风里晃啊晃的，像极了预告片里反复出现的纸飞机。散场时听见后排两个美院老教授嘀咕：”我们那会儿画人体课，模特身上还盖着棉纱呢。”突然明白为什么选择动画形式，有些真实到刺痛的记忆，或许只有隔着笔触的滤镜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