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汀喜剧揭幕戛纳电影节，《小李子》致敬德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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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届戛纳电影节：当朱丽叶·比诺什遇见毕赣的赛博江湖
法国南部的阳光总是特别慷慨。2024年5月13日，戛纳电影宫前的红毯再次被闪光灯淹没，只不过这次多了些熟悉的东方面孔。朱丽叶·比诺什挽着阿尔芭·罗尔瓦赫尔的手臂走上台阶时，可能没想到四十年后重返戛纳会以主席身份——当年那个在《卑贱的血统》里青涩的少女，如今正对着麦克风说：”电影不是奢侈品，是让我们不会溺亡的氧气。”

这话说完不到二十四小时，昆汀·塔伦蒂诺就穿着花衬衫跳上开幕式舞台。这个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的美国导演突然掏出个古董胶片盒：”知道吗？这里面装着1968年戈达尔烧掉的拷贝灰烬。”全场大笑中他眨眨眼：”开玩笑的，但艺术确实需要点疯狂。”这种疯劲儿延续到艾米莉·博宁的开幕片《起程之日》里，那个用16毫米胶片拍摄的法国乡村，连牛群走过的泥泞小路都泛着诗意的光晕。
真正让人坐直身体的是罗伯特·德尼罗蹒跚上台的时刻。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搀着他老搭档的样子，让人想起《花月杀手》里那场暴雨中的对峙。”八十岁还能演戏吗？”德尼罗接过荣誉金棕榈时反问，”只要摄影机还在转。”台下哈莉·贝瑞抹眼泪的动作被大屏幕捕捉得清清楚楚。

中国电影人这次可不止是红毯上的惊鸿一瞥。毕赣带着他的《狂野时代》杀进主竞赛时，媒体中心都在传阅那张剧照——舒淇顶着机械义肢在贵州溶洞里跳舞，易烊千玺的电子瞳孔闪着幽蓝的光。这哪是《路边野餐》的文艺青年？分明是给赛博武侠片开了条新路。有位法国记者嘟囔：”王家卫+菲利普·K·迪克？”旁边立刻有人纠正：”不，这是茅台味的《银翼杀手》。”
午夜场的《风林火山》更刺激。麦浚龙让金城武在零下二十度的哈尔滨街头枪战，据说有观众数出七种不同色调的雪。而导演双周单元里，张子枫在《花漾少女杀人事件》中那段十分钟的长镜头独白，直接把场刊《银幕》的评分顶到3.5星（满分4星）。”知道吗？”周璟豪接受采访时转着咖啡杯，”我们拍那场戏时，监视器后面蹲着的场务都在发抖。”
老影迷们则在经典重映厅找到了归宿。《董夫人》4K修复版放映时，有位白发奶奶指着唐宝云的特写镜头对同伴说：”看，这就是六十年代东方人的眼神。”而《一一》的映后座谈上，突然有观众站起来用中文背杨德昌的台词，把法国主持人惊得忘了翻译。
评审团记者会上倒是意外平和。比诺什听着帕亚尔·卡帕迪亚讲宝莱坞歌舞片如何解构殖民叙事时，突然插话：”就像你电影里用纱丽接住雨水的镜头？”印度女导演笑着点头。这种默契在后续评审中愈发明显——据说某天深夜，有人看见哈莉·贝瑞和土耳其导演泽维尔·多兰在酒店露台争论某部参赛片的结局，手边摆着喝掉半瓶的普罗旺斯桃红葡萄酒。
海滨大道旁的《电影手册》摊位上，最新期刊用整版分析今年华语片的”集体突围”。有位戴圆框眼镜的巴黎影评人边翻书边嘀咕：”他们现在拍的已经不是东方奇观了…”话没说完就被隔壁酒吧的欢呼声打断——原来是大屏幕正在直播《狂野时代》的after party，毕赣教易烊千玺用贵州话祝酒，舒淇的亮片裙摆扫倒了香槟塔。
夜幕下的电影宫灯火通明，某间放映厅里，修复师们正在调试明天要展映的《重庆森林》拷贝。走廊海报墙上，朱丽叶·比诺什年轻时的面孔与新生代导演们的作品并列，保安对询问的游客说：”这里没有过去和现在，只有好故事和更好的故事。”远处海面上，一艘游艇甲板传来米莲·法莫的歌声，混着浪花拍岸的节奏，像某种关于电影的永恒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