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幸福的人》北京首映 彰显人物坚韧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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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母亲和她的”瓷娃娃”:当摄影机对准了生活最硬的骨头
北京某个影院的灯光暗下来,《追幸福的人》开始在银幕上流淌。这不是那种让你捧着爆米花轻松消遣两小时的电影。当镜头里那个叫茯苓的小女孩出现时,你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她太轻了,轻得像一片随时会碎的瓷片。这个由真实患儿吴玉玲珑扮演的角色,患有俗称”瓷娃娃病”的成骨不全症,连打个喷嚏都可能骨折。而站在她身后的母亲,由南吉饰演的那个总在衣服上沾着奶粉渍的女人,正用她布满茧子的手,一点一点把生活掰开了、揉碎了,喂给这个特别的孩子。
导演祝捷的摄像机在陕西汉中跟拍了这个”脆骨症”家庭整整十年。十年足够让一个婴儿长成少年,也足够让一个普通女人变成别人口中的”超人妈妈”。但电影里没有超人,只有一个会在深夜医院走廊抹眼泪,第二天清早又笑着给女儿扎小辫的母亲。南吉为了这个角色,真的跑去原型家里当了两个月保姆。她记得那家的厨房瓷砖上总有一层洗不掉的油渍,记得孩子父亲修自行车时沾满机油的手指缝,记得每次抱孩子时那种提心吊胆的触感——”像捧着一盏点着的灯笼,既怕风吹熄了它,又怕蜡油烫着自己”。
茯苓妈妈最常说的话是”没事”。孩子又骨折了——”没事,会长好的”;丈夫的修车铺要拆迁了——”没事,再找地方”;北京的专家号挂不上——”没事,我带着马扎去排队”。这种近乎固执的”没事”,在电影里变成一串令人心碎的蒙太奇:凌晨四点的儿童医院走廊,她数着地砖上的花纹等天亮;城中村出租屋里,她用注射器给女儿喂流食;人才市场门口,她擦掉简历上”初中毕业”的字样。当夏雨在观影后说被”内在力量”击中时,大概就是被这些细碎的”没事”扎疼了。
影片最残忍的温柔在于,它连”卖惨”的机会都不给观众。那个总在镜头外咳嗽的导演,把北漂家庭的窘迫拍得像窗台上的多肉植物——蔫头耷脑却拼命活着。有场戏是茯苓想做手工送给同学,妈妈买不起彩纸,就带着她去超市收集促销传单。当孩子用印着”惊爆价”的纸折出千纸鹤时,你会突然明白海报上那句”幸福不是追来的,是折叠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首映礼上播放的VCR里,现实中的茯苓一家正在吃火锅。父亲往母女俩碗里夹肉丸的镜头,比任何颁奖礼上的获奖感言都更有力量。这或许就是祝捷坚持用纪录片手法拍摄的深意——生活本身足够浓烈,不需要额外撒调料。当全国艺术联盟影院在3月25日点亮这部影片时,每个座位都将承接一些隐秘的重量:那个总抱怨孩子挑食的年轻妈妈,那个觉得妻子太过宠孩子的丈夫,或许会在散场时,不约而同地握紧身边人的手。
走出影院时,北京春天的柳絮正飘得纷乱。想起电影里茯苓问妈妈:”为什么我这么容易碎?”母亲把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突起的腕骨上:”你看,妈妈这里也有道裂痕,是生你时留下的。人都是带着裂缝活着的,只是你的在看得见的地方。”这话或许能解释,为什么现场有观众把纸巾捏成了团——我们何尝不是用各种方式,在看不见的地方,养护着自己那不易察觉的”脆骨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