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后世》预告发布:竹野内丰开启孤独疗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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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法国香颂遇见日本公路:一场跨越生死的温柔和解
竹野内丰饰演的隼人蹲在高速公路休息站的厕所里,突然听见隔间传来父亲雄三(堺正章饰)熟悉的咳嗽声——这个荒诞又温暖的瞬间,拉开了《生后世》这场奇特公路之旅的序幕。这个四十多岁依然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此刻正握着一张泛黄的演唱会门票,那是酗酒而亡的父亲留给他的最后遗物,上面印着法国传奇女歌手克莱尔·德纳芙的脸。
克莱尔(凯瑟琳·德纳芙饰)的幽灵穿着1992年巡演时的亮片礼服,在高速公路的晨雾里若隐若现。这个因为女儿夭折而心碎的歌者,二十年前在日本巡演途中猝死后,灵魂始终徘徊在异国的公路上。直到遇见同样滞留人间的雄三,两个异国游魂达成约定:要帮这个颓废的日本男人完成与母亲的和解。导演奥田瑛二让德纳芙说着带法语腔的日语,当她坐在隼人的二手轿车后座哼唱《La vie en rose》时,车载收音机竟奇迹般同步播放起三十年前的现场录音。
隼人的目的地是四国深山里的老宅,离家二十年的母亲(风吹淳饰)在那里经营着破旧的民宿。斋藤工饰演的加油站员工递来冰镇咖啡时,会突然变成通灵者,转述亡父对儿子穿搭品味的吐槽;细野晴臣客串的便利店老板,货架上永远摆着克莱尔过时的唱片。这些超现实片段被处理得像晨间咖啡升腾的热气般自然,直到隼人终于发现门票上的演唱会日期,正是母亲当年离家那天的雪夜。
风吹淳的表演堪称全片最动人的段落。当儿子突然出现在长满青苔的庭院,这个穿着雨靴修剪灌木的老妇人,先是下意识摸了摸三天没洗的头发,然后才注意到对方手里泛紫的指甲——和她酗酒的前夫一模一样。克莱尔的幽灵此时正坐在檐廊哼着《Ne me quitte pas》,老式录音机突然自动播放的歌声,让母亲修剪玫瑰的剪刀突然跌落。原来当年她连夜逃离的不仅是家暴的丈夫,更是那个在克莱尔演唱会上、发现自己怀了隼人时恐惧不已的年轻自己。
影片最妙的设定在于,隼人全程看不见两位守护灵。他只知道收音机总在关键时刻故障,导航仪会突然显示已关闭二十年的老唱片行地址。当他在暴雨夜的车里崩溃大哭时,德纳芙的幽灵正把虚幻的手放在他颤抖的肩上,而父亲雄三的魂魄蹲在车外抽烟,火星明明灭灭像他们从未好好交谈的父子时光。这种生者与死者之间微妙的错位,在隼人终于把门票递给母亲时达到巅峰——老妇人摸着票根上丈夫歪扭的笔迹轻笑:”这个音痴,根本听不懂法语歌词啊。”
奥田瑛二把公路片拍成了流动的灵堂。服务区的章鱼烧摊位上,克莱尔会偷尝已经尝不到味道的芥末;汽车旅馆的浴室镜面,隼人刮胡子时总映出父亲年轻时的轮廓。这些幽灵不是恐怖片的苍白幻影,而是带着生前的坏习惯与未竟心愿,像隼人车里总是除不干净的烟味。特别当隼人发现父亲珍藏的剪报本,里面除了克莱尔所有日本公演报道,还夹着母亲年轻时在唱片行打工的照片,日期正是怀上他那年。
影片结尾处,完成任务的两位守护灵站在初升的太阳里逐渐透明。克莱尔终于用法语对雄三说了整部电影唯一一句台词:”现在我们可以去找各自的孩子了。”而在现世这边,隼人和母亲坐在廊下分享一盒发霉的录音带,里面录着当年那场未能成行的演唱会实况。沙哑的歌声里,母亲突然说起隼人从未听过的往事:父亲曾在戒酒所偷偷给她写信,说等儿子成年要全家去巴黎听克莱尔唱歌。这个一辈子没出过国的卡车司机,在信里把凯旋门错写成了”香水门”。
《生后世》的魔力在于,它让生死对话不再沉重。当隼人开着破车继续驶向不知名的公路,后视镜里反射的阳光中,隐约可见父亲骑着那辆总抱怨太费油的摩托车,后座载着哼歌的法国歌姬,三个世代以这种奇妙的方式完成了同框。就像片中反复出现的意象:无论生者还是亡魂,其实都在这条名为人间的公路上各自独行,只是偶尔通过一首老歌、一张票根或者后视镜里的反光,完成跨越时空的轻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