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枫新片《花漾》戛纳亮相,金棕榈女导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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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戛纳第六日:冰刀划破的青春与虚构疫病的诗意
冰场上的聚光灯亮得刺眼。张子枫饰演的花滑运动员在冰面划出完美弧线时,观众能清晰看见她小腿肌肉的颤抖。这是《花漾少女杀人事件》里最令人窒息的镜头——华丽考斯滕包裹着的身体正在崩溃边缘,而看台上马伊琍饰演的母亲仍在用眼神施加压力。当少女突然抡起冰刀砸向裁判席的瞬间,整个戛纳电影宫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周璟豪这个新人导演够狠。他把花样滑冰这个看似优雅的运动拍成了血腥寓言,那些高速旋转的镜头里藏着优绩主义绞肉机的真相。有场戏是张子枫半夜躲在更衣室啃食生肉,嘴角沾着血渍对镜子练习微笑,直接把”别人家孩子”的完美假面撕得粉碎。陈正道监制带来的类型片经验让反转格外锋利,当马伊琍哭着说出”妈妈当年没拿到的金牌必须由你拿回来”时,亚洲观众席传来好几位母亲的啜泣。
隔壁卢米埃尔厅正弥漫着另一种危险气息。朱利亚·迪库诺在《阿尔法》里又玩起了她最擅长的身体恐怖——80年代美国小镇上,黑人女孩皮肤开始莫名溃烂,医生给出的诊断是”想象力过敏症”。这个荒诞设定被拍得异常真实,女孩用钢丝球刷洗病变皮肤的镜头,让人想起《钛》里那场惊世骇俗的车震戏。但这次导演往生理痛感里掺了砂糖,当女孩在玉米地里遇见同样”患病”的墨西哥男孩时,两人交换创可贴的动作温柔得像在跳华尔兹。
法国媒体场刊给《陨石》打了三颗星,但散场时有个影评人把评分牌摔在了地上。于贝尔·夏鲁埃尔把核废料处理站拍成了当代但丁地狱,两个偷铜缆的毛头小子被迫在这里做社区服务。最震撼的段落是他们穿着防护服穿越辐射区,盖革计数器的嘀嗒声逐渐密集,而远处富人区的泳池派对正传来电子乐轰鸣。斯万·阿劳德饰演的工头有句台词:”你们偷的铜够造三枚导弹,但导弹从来不会往南边飞。”
下午两点半,电影宫突然响起詹姆斯·布朗的《Say It Loud》。斯派克·李带着他的《天国与地狱》来炸场子了。这个改编自黑泽明《天国与地狱》的版本,把原作西装革履的鞋厂老板变成了亚特兰大的嘻哈唱片公司老板。当绑匪在电话里要求”一百万美元全是小额旧钞”时,丹泽尔·华盛顿的表演绝了——他一边吩咐马仔”去所有脱衣舞俱乐部收零钱”,一边用鞋跟碾碎雪茄的样子,活脱脱是黑人版的三船敏郎。
有意思的是,这天的两部重磅作品恰好来自前后两代金棕榈得主。迪库诺在《阿尔法》媒体会上说:”皮肤溃烂只是青春期的隐喻,就像斯派克导演用绑架案讲种族问题。”而当晚的after party上,有人看见斯派克·李举着香槟对《花漾少女杀人事件》的海报致意——海报上那把染血的冰刀,倒映出所有被异化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