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背山》落选奥斯卡，米歇尔·威廉姆斯质疑：《撞车》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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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米歇尔·威廉姆斯在《Watch What Happens Live》节目里聊起《断背山》时，突然笑得特别灿烂。主持人问她知不知道这片子现在被多少人当宝贝供着，她歪着头说：”你知道吗？现在连加油站收银员见到我都会突然压低声音说嘿，我超爱那部牛仔电影——他们甚至不敢直接说出片名！”
这让我想起2006年奥斯卡那个魔幻夜晚。当时《断背山》横扫颁奖季，光是金球奖上就包揽了最佳影片、导演、剧本和歌曲四项大奖。杰克·吉伦哈尔穿着那件特别显腰身的西装满场飞，安妮·海瑟薇的礼服裙摆扫过红毯时，摄影记者们都在喊：”再转一圈！就像你在帐篷戏里那样！”所有人都觉得那座小金人已经是李安的囊中之物。

米歇尔在片子里演的阿尔玛特别戳心。记得有个镜头是她躲在门缝后面，看见丈夫恩尼斯和杰克在楼下激情拥吻，手里攥着的啤酒罐被捏得咔咔响。后来她在采访里说这场戏拍了18条，因为李安非要听到”那种铝罐被绝望压扁的真实声响”。这个角色让她第一次拿到奥斯卡提名，虽然最后输给了《卡波特》里的凯特·布兰切特，但那年所有杂志封面都在讨论她那条洗到发白的牛仔裙。
颁奖礼前夜，《洛杉矶时报》的预测版面用整版登了断背山的剧照，标题写着”历史性时刻”。结果开奖时，当杰克·尼科尔森拆开信封念出”《撞车》”，镜头扫到李安瞬间凝固的微笑——他右手还保持着准备鼓掌的姿势。后排有个穿彩虹胸针的记者当场骂了句脏话，被直播麦克风收了进去。
后来《娱乐周刊》爆料，学院评委里有老派成员公开说”不能把最高荣誉给同性恋牧羊人”。米歇尔有次喝多了跟朋友吐槽：”知道最讽刺什么吗？我们输给了一部讲种族歧视的电影，结果自己成了歧视的受害者。”这话传到李安耳朵里，他在台湾记者会上倒是很平静：”就像恩尼斯的衬衫永远挂在杰克的衣柜里，有些东西需要时间。”
现在回看特别有意思。当年被视作”太过前卫”的牛仔爱情故事，如今在TikTok上被Z世代疯狂二创。有人把阿尔玛发现丈夫秘密那场戏配上碧昂丝的《Irreplaceable》，点击量破了两千万。米歇尔说她女儿的同学来做客，看到电视上在放蓝光版会尖叫：”天啊你居然认识希斯·莱杰！”——这些孩子根本不知道当年这部电影引发过多少争论。
去年美国电影资料馆重映4K修复版时，放了一段从未公开的幕后花絮：拍摄杰克著名台词”我真希望知道怎么戒掉你”时，李安突然让已故的希斯·莱杰改说中文台词”我养你”。银幕亮起的瞬间，全场观众都听见了十八年前洛基山脉的风声，混合着此起彼伏的抽泣声。散场时有个白发老人对同伴说：”看，他们终于不用躲在山里了。”这话比任何奖杯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