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届戛纳导演双周单元：托德·海因斯荣膺金马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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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德·海因斯这回可真是要风光一把了——这位总爱把镜头对准社会边缘人的美国导演，刚刚被官宣要拿下第78届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的”金马车奖”。5月14号那天，他得在法国蔚蓝海岸的开幕仪式上接过这个沉甸甸的奖杯。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奖可比普通竞赛单元那些金棕榈什么的更”硬核”，它是专门颁给那些一辈子都在折腾电影语言的”叛逆分子”的。
法国导演协会那封表彰信写得挺带劲，他们把海因斯从1987年用芭比娃娃拍《超级巨星卡朋特》开始，到去年让娜塔莉·波特曼在《五月十二月》里演偷吃高中生的人妻这些事全给抖落出来了。信里特别提到他那些片子总在干同一件事——把观众按在座位上逼着他们看：爱里头怎么藏着刀片（《卡罗尔》里布兰切特和鲁妮·玛拉在百货公司电梯那段眼神戏），光鲜亮丽底下怎么爬满虱子（《天鹅绒金矿》里摇滚巨星镶着金牙的腐烂笑容），还有中产社区的草坪底下埋着什么秘密（《安然无恙》里朱丽安·摩尔对洗洁精过敏的诡异病症）。

这个61岁的老头子最擅长的就是把类型片拆得七零八落。你看《黑暗水域》明明是律政剧，他偏要拍成慢性中毒的恐怖片；《远离天堂》套着五十年代家庭伦理剧的壳，结果每帧画面都在尖叫”同性恋和种族歧视根本没成为历史”。法国人夸他”把胶片当手术刀使”，这话真没说错——当年《毒药》里那段黑白纪录片风格的囚犯爱情戏，现在看还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金马车奖”这帮评委口味也是够刁钻。从2002年设奖开始，他们专挑那些让好莱坞制片人头疼的主儿：阿涅斯·瓦尔达用拾荒老太太怼消费主义，贾樟柯拿DV机拍《天注定》里的血腥拆迁，今年轮到海因斯这个总在拷问”正常生活到底有多虚伪”的家伙。有意思的是，这个终身成就奖反而最爱颁给还在创作巅峰期的导演，就像非要给一匹正在狂奔的野马套上金笼头。
说到《五月十二月》，这片子去年在戛纳首映时就让记者们吵翻了天。波特曼演的那个过气女演员，非要重访二十年前勾引未成年人的往事，海因斯把这种自我欺骗拍得像剥洋葱——剥到最后观众才发现自己在哭。这种操作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还记得《卡罗尔》里那个圣诞百货公司的长镜头吗？两个女人指尖相触的瞬间，整个影院都跟着屏住呼吸。
现在想想，海因斯这三十多年其实就在干一件事：把那些被主流社会扫进地毯下面的东西全抖出来，还要用4K高清拍给你看。从用玩偶拍摇滚明星之死，到让凯特·布兰切特在酒店房间里手指发抖，他总能用最优雅的画面讲最残酷的故事。这次”金马车奖”算是官方认证了——电影这门手艺，有时候就得靠这些死不妥协的”破坏分子”来续命。